这是一个气候极端异常的冬季,数十年罕有。天寒地冻,大雪助虐,截至4日,欧洲各国共计确认冻死者超过260余人,灾难还在持续。6日,安理会上,中国、俄罗斯投反对票,暂缓了列强颠覆叙利亚的脚步。当下,霸权者的贪婪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以莫须有的罪名,发动一轮又一轮的战争,无外乎为控制或掠夺战略资源,殃及数以百万计的无辜平民。离乱与无助,亦如不加糖的苦咖啡,生生地将那份悲摧浸入骨髓。
这是一个气候极端异常的冬季,数十年罕有。天寒地冻,大雪助虐,截至4日,欧洲各国共计确认冻死者超过260余人,灾难还在持续。6日,安理会上,中国、俄罗斯投反对票,暂缓了列强颠覆叙利亚的脚步。当下,霸权者的贪婪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以莫须有的罪名,发动一轮又一轮的战争,无外乎为控制或掠夺战略资源,殃及数以百万计的无辜平民。离乱与无助,亦如不加糖的苦咖啡,生生地将那份悲摧浸入骨髓。
一条幽暗的简易隧道,四壁由粗陋的石板搭建,棚顶稀疏处时而漏下一线光亮,隧道上方是一条铁路线。我踩在水湿凸凹的石板上,走向更遥远的幽暗,不知道去往何方。走着走着,石板路前变成了一条河,正有两条一米多长的大鱼,迎着我走来的方向。伸手想捕捉一条,鱼头一百八十度掉转,向远处游走……
一个人,独守岁尾——山仍远在东航服役,乾儿期末考试在即。夜深人静,点亮所有房间的灯,营造一个辉煌的氛围,斟一杯自酿的红葡萄酒,对着屏幕摇碎一帘幽梦。谛听窗外,礼花炸响,绵延不绝,想那寂静的夜空不再寂寞。暖气的温度抵达不到神经的末梢,腿脚冷的生疼,烧一盆热水泡泡脚,暖流传遍全身;然后,穿上一双红色生肖图案的棉袜,寓意新的一年走鸿运。坐在电褥子上,披着山的棉袄,嗅着他的气息,观看央视元旦晚会,守候新年的钟声。
长梦黑夜,一缕星光洒在心间,为冬日凄凉添一份冷寂。独坐窗前,看冰花爬满窗棂,悠悠然然把夜色隔在外面。烛光摇曳,心亦摇曳。飘渺中,传来温馨的歌声:你那里下雪了吗/面对寒冷你怕不怕/可有炉火温暖你的手/可有微笑填满你的家?
无可名状的感动弥漫全身,心雪顷刻被温情煮化。纷扬飘洒的思绪,插上了思念的翅膀,飞往林海雪原的故乡。童话般的原始森林中,有四个拾柴火的小姑娘,拉着雪爬犁在林间雪道上滑翔,撒下一路笑语声声。夜晚,全家人围坐热炕头,一盆杀猪菜,热气腾腾。爸爸故作癫狂,拿白居易的诗句来调侃家人: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
妈妈微笑,小姐妹躲闪着酒杯。转瞬三十载,话说《红楼梦》里妙玉煮雪烹茶的妈妈,九年前去往了天国。我也成了一支风吹雨打的浮萍,流离异乡谋生。不堪“煮雪问茶味,当风看雁行”的风雅。当今哪里还有不带任何功利目的清雅超尘之士?
悠悠我思。翻阅枕边书,林清玄的《煮雪》映入眼帘。这是个极度浪漫的传说。遇到谈情说爱的时候,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,先用情词情诗裁冰,把它切成细细的碎片,加上一点酒来煮,那么,煮出来的话才能使人微醉。倘若情浓,则不可以用炉火,要用烛火再加一杯咖啡,才不会醉得太厉害,还能维持一丝清醒。年轻的恋人们则可以去借别人的“情雪”,借别人的雪来浇自己心中的块垒。如果失恋,等不到冰雪尽溶的时候,就放一把火把雪屋都烧了,烧成另一个春天。
煮雪问禅,心境清明,获得开悟的意境。红泥煮雪这样风雅的事,可遇不可求,只能留给知己共享。星光幽幽,屏幕闪烁,跳出一个久违的动感画面。霎时,冰冷的脸颊被一个遥远注目,触燃了心灯,泪也跟着升华。全部的激情在雪夜中打着旋儿,谁在吟唱抒情的小夜曲?泪珠点点滴滴攒聚于手心里,随着体温的蒸腾,醇厚的酒香飘出来,酩酊了冬夜……
有位同事告诉我:外面来了三位军人,是来通知老虎死了……
孤寂的夜晚,洗尽一天的疲惫,身披棉被独倚床头,捧一杯热水,给自己取暖。电脑里播放着李娜的《曾经的最美》,凄婉哀怨的旋律,述说着一颗赤裸苍凉的灵魂,悲伤绝望的词语:整个城市的孤寂,不止一个你。要不是痛彻心扉,谁又记得谁?真实已粉碎,人事已非,还有什么最可贵?
雪无垠,亦无际,目光无处落脚,眸里塞满了白色的凛冽。山,去东航调研,要半年之久,一下子离开这根相依相傍二十几年的拐杖,失去了身心上的平衡,总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,即便是每天晚上都能接到他的电话,话虽亲热,几千公里传来,终是被大气降低了温度,长夜孤灯独自寒。
灵空长叹,一声忧怨飘去,听不到回音,不敢眨眼,生怕迷途的呼唤折道回来,找不到心的驿站。乾,就读沈阳城,学期中途不愿回家,时有叫我起床的短信,温暖一整天的心境,几天接不到他的音讯,心就悬挂了起来,焦虑不安,无处着陆。于是,空巢里的我牵挂着、思念着、盼望着。孤寂的心在冰冷的风中盘旋,尤其渴望着家的温暖。
日复一日,两点一线,像觅食的动物为生存忙碌着。清晨,顶着清冽的寒风,在路边翘首以待十分钟一趟的公汽。傍晚,舔舐唇边最后一抹阳光,静静地审视眸中残存的信念,感受坚硬的壳里那绽放的复兴,一切都宛若浸在葡萄酒中。放纵思绪,谁人能冲破古老藩篱的魔咒,抹去夕阳于暮色里显现的残红?那么刺眼,那么令人悸动。此刻,无论多么强烈的颤抖,无论多么忿忿的蹒跚,都已显得老朽。
大风起,降温剧,连续两天的冷雨,携来今冬的第一场雪。天迷蒙,雾霾深,国际局势风起浪涌,美国在欧洲部署导弹防御系统;卡扎菲死了,次子赛义夫被捕,一个时代结束;下一个国破家亡的又是谁?谁能健康快乐的活着,谁就是胜利者。
思无序,亦无绪,沉甸甸踌躇,额前犁满了黝泽的深痕。庸常如我的人们,点亮那盏心灯,攥紧那份情结,倾听嵌进烛光里的故事,满腔沸腾的血脉里,抛却那份缧绁的寂寞。随手捡拾起一个洁白的世界,春夏秋冬一并揣进心囊;饱经风霜的思念,远离了忧伤。渴盼梦能驻足,缠绵于爱情的流年,把心辙叠成浪漫!
十月一,送棉衣。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,妈妈,我不敢想起你。阴阳两界,天地相隔,无神论的我也希冀有个天堂——那里是你幸福快乐的家园。回首往事,一根脐带贯通着你和我。你温暖的血液在我的体内汩汩流过。我是你生命的延续,你是我精神的依托。
今晚,奠化一些纸钱,给你添加一件御寒的衣裳——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啊!欲哭无泪,追悔难当。两千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,仍然无法原谅我自己。
接到你病危的电话,千里迢迢,星夜兼程。看着你通体浮肿得透明,我为什么不拿出长女的威严,力主给你进行血液透析(医生并不没有这项医嘱,只是我自己的武断,主观地认为这是减轻你病痛的一种手段)?即使,不能挽救你的生命,但至少能给你排除一分毒素,减轻一分肿胀,使你感觉稍微轻松一点点儿舒服一点点儿啊!那是我能做到的,也是为你能尽的最后一点点儿孝心。一念之差(不忍看你再忍受病痛的折磨,暗藏了不可告人的念头,不如放手让你安乐地离去)。我没有主张,因此追悔莫及,无法原谅我自己。
寒暑交替,春秋更迭,良心上的这份自我谴责却日益加剧。为了逃避抑或是逃脱这份精神折磨,我咨询了无数的医生,问他们假使我强烈要求给你透析,会是什么情形?医生断言,不但挽留不了你的生命,还会使你在延续的日子里承受更大的病痛折磨。医生告诫我,别再自我谴责,别再自我折磨,长此下去会精神崩溃的。癌细胞早已扩散,肾功能早已衰竭,即使透析,治不了病,也救不了命。透不透析与生命无补,更与孝心无干。与其看着你痛不欲生,还不如……
他们哪里知道,你活得是一口气,这口气一旦断了,就再也没办法重续你我的母女情缘!你走得还算平静,不是十分的痛苦。没有熬至皮包骨头,没有熬至灯尽油干。你仍然以很富态很安祥的姿容离去。但是,你没有留下一句遗言,说明你还没有意识到生命的终结,你还有生的渴望,你还有未了的心愿。
你没有儿子,长婿如子——山,把你抱进棺木,送你上路。身为独子的他,说为你最后再做点事情。不避习俗,摔盆扛起灵幡,情愿为你重孝三年(那三年,重孝压得他透不过气来,体弱多病,昏死在地,差点命归西天,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,才转危为安)。我儿——你的外孙,抱着你的遗像,泣不成声,呼唤姥姥回来……
山劝诫我,不要带回一张纸片。为了爸爸再婚,为了二妹立命安身,为了他人各有所得,我放弃了对你遗产的继承权。从此,我真的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。失去了妈妈的护佑。春节,无人挂念;中秋,无人挂牵。远在千里之外,孤苦无依,独自无眠。
妈妈,你走了,带走了我半条性命。我独自痛悔不已,伤心欲绝,健康受损,危及生命。在生死场上走了一遭儿,幡然醒悟。我不能让儿子失去母爱,成为没妈的孩子;我不能撇下无辜的爱人,让他独自承担抚养儿子的重担。于是,和着眼泪咽下苦药,积极调整心态。
九年过去了。值得告慰你的是:你最喜欢的外孙儿,考上了重点大学;最爱你的女婿,晋升了大校;你不孝的女儿,仍然好好地活着。
妈妈,我好想你,又不敢想起你。每每思念你,都会泪湿枕头,大病一场,卧床不起。
千树扫作一番黄,只有芙蓉独自芳。浓雾织就的天网,为秋日平添几分萧瑟,冷风从早晨就开始肆虐,树枝摇动,落叶纷纷,在半空中打着旋儿。
阳台凭栏,过往的车辆扬起团团尘土,萎地的花草散发出陈腐气息,令人感到沉闷与焦燥。忙了几天的书稿校对,总算尘埃落定,心里轻松了许多。借着愉悦的心情,修葺一下我们经营的小窝,不料赶上这样一个天气,风刀霜剑严相逼。
突然大幅度地降温,令周围的一切显得冷清与惨淡。望着邻家阳台上一幅瘦弱的剪影,心如贴在窗外的一片黄叶,顺着泪水滑落。
霜降百草杀。她的目光忧郁,透着一种伤感。秋雾萧萧,落叶迷离。这个季节看落叶,的确会另有一番感受。耳边漂浮着《神秘园》旷古忧伤的旋律,浓的化不开的孤独感瞬间弥漫周身。瞑目,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土族印第安人,置身于天地苍茫间,荒草凄迷衰败萎黄,褐色泥彩涂抹着赤膊,草裙遮盖着羞处,手执长矛,神情抑郁,茫然无助地遥望远方……时空穿越,为什么我只看到了一个人?如同一个无法破解的梦境。
她凄楚地一笑:“你看,那片叶子,多么潇洒,黄的无悔,落的干脆。过去,总以为自己可以活得很洒脱,却总在夜人静的时候猛然惊醒。更那堪,枯草霜花白,寒窗月新影,似乎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。”
我静静地伫立窗前,独自听秋风,观秋色。顺着她手指的那片叶子,极目而视,曾经的浓绿不再,染在眼里的只有曾经喜欢的葵黄。
人去巢空,孤枕冷衾,长夜难眠。索性披衣,捧一杯热咖啡,为第二部书稿作序题跋——它是寂寞的代名词,瑟瑟地缱倦于灵魂的深处,就像这落叶飘零的心绪,找不到着陆点。
拉开厚重的窗帘,秋雨洗蓝了天宇,太阳露出惨淡的笑颜。临窗的剪影如约般印在阳台上,飘渺出一句轻轻的叹息:“咳,寒露不算冷,霜降变了天,一场秋雨一场寒啊!”
霜重雾浓,困顿家中,心绪如锁。窗外,银杏抖落一树锦绣羽扇,径自凋敝衰黄,于铅灰色的云天中翩跹,低回入泥,卑微若尘,风韵不再。霜打枫叶,猎猎似铁,浩瀚蓝天,秋雨尽掩。夫道者,藏精於内,栖神於心,静漠恬淡,悦穆胸中,廓然无形,寂然无声。秋藏冬补,斟一杯自制葡萄酒,残红如血的液体滑过舌尖,甜酸过后余留苦涩。好在,馥郁的香气渐次弥漫而出,涟漪般荡漾,沧海迷醉,乱了浮尘。
几度相邀,一同去采撷霜染的秋梦,感受逶迤足下云涌中遁去的情怀。徜徉于一片片迭落的时光中,淡然惬意的休闲,那该是怎样的一种丰腴与饱满?而此刻,孤单影只,心波短路,彼此难懂。更那堪,雾霭沉沉,曾经的美好吞蚀殆尽。放手,或许是排解困扰的最好出口。
霜重雾浓,哀怨彷徨,高速关闭,情路难通。红衰翠减,苒苒物华休。江南的你,伞下听雨,当不见悦耳的珠落玉盘;暮归的牛铃,可否叮咚残鸣,绵延不绝?北国的我,心情随日落而去,寒意从脚底慢慢爬升。观《非诚勿扰》,红男绿女,粉墨登场,物欲横流,爱情缺席。不要羡慕别人,幸福不能复制,人生无论怎样,婚姻就像鞋子,舒适不舒适,只有脚知道。
爱情瘦了几回,寂寞曾依偎。红海滩上的木桥,曲曲折折,左岸在左,右岸在右,泥沼迢迢,心岸难抵。试图撑一支长蒿,沿着落叶飘来的方向追溯,感受生命激越的活力舞姿,聆听沉甸甸盈满思绪的秋歌。然而,早已不见曾经的芬芳,洗尽铅华,拾掇不起成串的感人物语。
寒夜吻上冰冷的额头,梦醒的时分黯然垂泪。本以为自己是一个与世无争并能静下心来的人。常因潜心做一件事情而终有所报,倍感安慰且自喜;不曾埋怨时光的流逝,空空无果而悔恨。反而,怀揣一种理性的沉淀,安禅静坐,不觉心空无物,或工作或生活,都自诩充实。此刻,面对无端的困扰,却找不到突围的路径,对镜凝眸深感一种雨打霜欺的躁动与惆怅。
这些年来,付出与获得变得如此失衡,感到一阵阵的迷茫。帮助别人摆脱困窘时获得的那一丝丝安慰,总抵不过背地里受到的伤痛。冥冥中怀疑自己的那份修行,获取善心,可否赢得一席禅座?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;堆出于岸,流必湍之;行高于人,众必非之。耐得住孤独寂寞,平静地正视扑面而来的纷扰。少几分激愤,多几分淡定,并非懦弱,也非颓废,更无须心灰意冷,和谐共处就在禅定之中。
终不可停歇的思索,逶迤前行,曲径通幽。暗自修为自己的一言一行,终会阻隔命运成谶,即使它趁着秋寒驱着冷雨,亦当闲庭信步。那双火辣辣的眼睛,仍在远方闪烁着期许。笑看,秋风劲,秋霜浓,当处变不惊。沉淀心性,偏安一隅,不萎靡于秋去冬来的冷漠,让懂的人懂,让非难的人非难,做自己开心的事情。写儿子一封带有体温的书信,用母爱再次点燃照亮心路的明灯,引领迷途的羔羊穿越寒冬走向春天。
秋残夜深,淡了爱情,浓了亲情。安心睡吧,一觉醒来,定会雾散天晴。抖擞精神,重新开始;知难而进,绝处逢生;叶落成泥,遇春复生。